-
大概下午一点半吧,张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趾高气昂的回来了,张建国和张银花背着个花书包,垂着个脑袋,像两只鹌鹑跟在后面。
张三一回来就嚷嚷:“哎呀!那个生瓜蛋子张老师,小时候还跟在我屁股后面捉泥鳅呢,还跟我在那叫唤,我没交钱,照样把书领来了吧?”李梅问:“怎么回事啊?”“哎,上学期和这学期的学杂费一起12块钱,打了个欠条,我不会写字,锄头娃写的。”张建国的头更低了些。“钱啥时候还?有息不?”李梅紧张的问。“有个屁的息,锄头娃签的字,我认这个账??啥时候有钱了就交呗。先读着,读的好我就交,学的不好就不交,就不读算逑。”而李梅一副老公英明我很自豪,眼里有光的模样。张建人觉得臊得慌,这得有多大的勇气能说出这样的不要碧莲的话,在后世,妥妥的社死言论啊,但在此时,却是广大农村教育的常态状况。进了屋,一盆玉米糊糊稀饭,咸菜一碟,一盘油渣炒莴笋,一碗青椒土豆丝。一家人也不洗脸洗手,就呼噜噜的开干,他也有一碗,拿的是调羹,努力的左一勺右一勺往嘴里塞着稀饭,味道还不错。李梅说:“当家的,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