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是过不了春日。这日子终是要过到头了。晚饭实在没有精神,喝了两口小米辽参粥,便想熄灯入寝。刚躺下,院里又吵杂起来。广荷,何事啊?广荷点燃油灯,给我披上披风。披风是元凌猎的野兔和梅鹿皮毛做的,内里是纯白兔毛,外衬梅鹿的皮毛,我当时甚是喜欢,但我知道这精致的披风大抵不是做给我的,便没开口。披风在元凌书房内挂了半月,我曾在下人打扫书房时隐约看到过。出兵北荒前夜,元凌赠与我,他走的匆忙,赠的匆忙。我猜是因南疆没有适宜穿的时候。本想有骨气的拒绝,可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这骨气我何时有过?又何必生出些无用的妄念。夫人,前线捷报送回来了。我说明日再呈,可那死心眼的斥候非得现下给您。也好,梳妆吧,正好把家书交与他带去。坐在镜前涂上口脂,点上胭妆,才上厅堂。斥候跪在厅堂中央,脊背挺得笔直,是元凌的近卫才有的模样。入夜惊扰夫人,委实罪该万死,连日暴雪,关外行路困难,已耽搁半日,实在拖不得。斥候说着,自包袱内拿出油布包裹的金花贴子呈上。不能吃不能用的,次次万分火急的送这来有何用?广荷边说边接过来呈于我,我冲她皱了皱眉,她作揖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小将军有劳,今日雪大,歇息一晚再走吧。夫人严重,我需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