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封信件的折痕都已经陈旧,一看就知道在难捱的时光里,不知被翻折回味过多少次的。只有一封崭新。玖玥,若是你能看到这封信,可能已知我的死讯,别为我难过,此次一别,我已无憾,我非你良配,误你良久,我心甚愧。愿你子孙绕膝,兰桂满庭,余生家满和睦,康健无虞。屿澈绝笔。林玖玥看到此处,一口淤血喷出。暗红的血,污了洁白的信。林玖玥再也忍不住,像弄丢了糖的小孩,嚎啕大哭。“屿澈!”悲拗的哭嚎惊动了不远处新发绿芽的枝桠上的昏鸦,呕哑嘲哳交混着,在这秾春时节显得分外凄凉。林玖玥伸手去刨新坟上的土,精神恍惚的一遍遍喊着。“带我走吧,屿澈,带我走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在初闻噩耗时的压抑,和无动于衷的表象被一纸信书撕破,林玖玥再难维持表面的体面和沉稳。温和不再,似乎成了犯了癔症的疯子。她的十指被粗粝的沙土磨得血肉模糊,瘀血的指甲盖泛起,甲缝中是新坟上的黄土陈垢,十指连心的痛,她也无知无觉。“玖玥,好好生活吧,就像屿澈信中期望的,你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代替他好好活,别再来他坟前,扰他清静。”“往前走,自此就各不相干吧。”萧父忍着悲痛去拉林玖玥的手,不让她再几近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也折磨早已安息的萧屿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