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把病危通知书拍在我手上时,钢笔尖戳破了纸张。“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尽快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医生的声音隔着口罩,冷硬得像手术刀,“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尤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冰凉。顾念才四岁,小脸烧得通红,蜷缩在惨白的病床上,像只被雨打湿的雏鸟。直系亲属。亲生父亲。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那个名字,那个人,被我刻意尘封了五年。通讯录划到底部。那个烂熟于心、却五年没拨过的号码,静静地躺在那里。备注是:【顾绝】。五年前。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顾绝那座能俯瞰半个城市的顶层公寓里,像个误入水晶宫殿的乞丐。他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真皮沙发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怀孕了?”他放下平板,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攥紧了衣角,指甲掐进掌心。“嗯。”空气凝固了几秒。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打掉。”两个字,轻飘飘,却砸得我头晕目眩。“顾绝,这是……”“沈悔,”他打断我,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别天真。一个意外,改变不了任何事。顾家不需要计划外的麻烦。”他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皮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