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那天下了雪,我的车晚点了半小时。妈很早就等在车站外,一看到我就小跑着过来,踮起脚用冻红的手给我戴围巾加帽子。我由着她把我裹成个粽子,把兜里的暖宝宝塞到她手里:“妈,我不冷,不是说好不用接么?”妈说:“天黑了,怕你不认得路。”两年未见,她更多的头发染上了雪花的颜色,寒风里簌簌的颤着。我说:“哪能,那可是我家。”妈掸了掸我身上雪,说:“等你在城里安家了,妈就过去跟你过年,还是南方暖和。”我说:“好,等我毕业找到工作了就买房子。”妈笑说:“不急不急,你先好好读书,将来做教授了还愁没房子吗?”我说:“做教授可没那么容易,我才刚读上博,远着呢。”妈说:“不急不急,回家过年也好,就是怕你不适应了要感冒。”行李箱像是硌了脚的人走在颠簸的石板路上,发出不舒服的“吱咯”声。妈过来要拉箱杆,被我挡了回去。“你这箱子怎么这么沉?换洗衣服不用带,家里都有,你也不长个了,以前的都能穿。我都洗好了趁大太阳晒了两遍,旧归旧,暖和。”“我知道。我不是有津贴吗,平常吃饭什么的也用不完,给您带了些年货,还有给二姨和表哥表妹带的礼物。”妈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仿佛被迎面的一阵暖风吹开的花。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