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同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精准射入胸膛的子弹。它们没有在陈岩石的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却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陈岩石的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扶着石桌的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感觉整个院子的阳光都汇聚成了一把利剑,刺得他睁不开眼。院子里的蝉鸣声,此刻听来也格外聒噪,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天真与愚蠢。祁同伟静静地看着他。他眼中的锐利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近乎于怜悯的神色。他转身走回屋檐下,拿起桌上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旧搪瓷缸子,接了满满一缸凉白开。然后,他重新走到陈岩石面前,将水缸递了过去。动作平稳,没有多余的声响。陈岩石的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地盯着那只熟悉的水缸。他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他仰起头,将一整缸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水珠顺着他布满皱纹的嘴角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咳咳……”他被呛得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你……”他终于缓过气,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祁同伟。“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那帮人推到台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