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鸿把衬衫第三颗纽**到最紧时,喉结在布料下顶出个突兀的小山丘。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青黑,胡茬刚刮过的地方泛着铁青,35岁的皮肤像被水泡发的旧报纸,捏一把都能渗出褶皱。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社区发来的社保断缴提醒,末尾跟着个笑脸表情,像在嘲笑他这个三个月前被裁员的失业者。他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碎花连衣裙的布料蹭过指尖时,像摸到某种黏腻的软体动物。这是上周在夜市花35块买的处理货,领口被烟头烫出个小洞,他用蕾丝花边缝补时扎破了三次手指。现在他捏着裙腰往身上套,拉链卡在后背第三截时卡住,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在褪色的秋裤上洇出深色的痕。“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他差点蹦起来。对门张阿姨的大嗓门穿透门板:“小关啊,看到我家腊肠没?”关鸿捂住嘴没敢应声,直到楼下传来狗叫才松了气。他对着镜子把假发套往下按,化纤发丝蹭得额头发痒,廉价的棕色在灯光下泛着蓝调。第一次在直播间露面时,有观众说他像“没化好妆的男扮***”,他连夜买了两盒遮瑕膏,现在颧骨上的痘印被糊得像刷了层墙灰。手机支架夹在梳妆台的裂缝里,他调整角度让镜头刚好拍到锁骨以下。直播软件弹出“开始直播”的按钮,红得像救护车的灯。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