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已深,迟砚棠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屋子里一片寂静,客厅的灯开着,显然岑御琛还没回来。她把包放下,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手机,迟迟没有动作。钟乔乔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你态度好点,服个软,他要真有点良心,也不会袖手旁观。”她知道钟乔乔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哥哥确实欠了债,母亲指望不上,所有的压力全砸在她一个人肩上。五十万,她拿不出。良久,她终究还是点开了通讯录,拨出了岑御琛的电话。嘟——嘟——电话接通了。可传来的不是岑御琛的声音,而是一个熟悉又让她心口一窒的女声:“喂,迟太太吗?岑总刚洗澡,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事您可以留言,我会转达的。”是宋之意。他的秘书。迟砚棠握着手机的手僵住,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迟太太?”电话那头又叫了一声,语气恭敬得体,却隔着疏离而克制的距离,“要不您晚点再打过来?”迟砚棠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半晌才低声说:“不用了。”她挂断电话。整间屋子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钟表滴答走动的声音。迟砚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无声的雕像。心口像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和荒凉。她靠着沙发背,仰头闭了闭眼,眼角有一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