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济世堂”三个字,是唐晚用烧焦的枯枝头,在裁切好的、略显粗糙的厚黄纸上,一笔一划写下的。墨色不够均匀,字迹也称不上名家风骨,却带着一种破土而出的韧劲,端端正正,沉甸甸的。她小心地将这张纸贴在刚租下的那间逼仄铺面的门楣上方。铺面就在镇子边缘最不起眼的一条小街上,背靠着杂乱的河滩,隔壁是家终日响着叮当声的铁匠铺,对面则是一家散发着淡淡鱼腥味的腌货摊。位置偏僻,人流稀少,胜在租金便宜得可怜——每月只需四十个铜板,这已是唐晚咬牙能承受的极限。铺面本身也小得可怜。进门不过几步宽,墙壁斑驳,露出里面的泥坯。地面坑洼不平,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唯一的一扇小窗糊着发黄的旧纸,透进的光线昏沉沉的。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经年累月的灰尘味、潮气和隔壁铁匠铺飘来的烟火气。但这,就是唐晚的“医馆”和“药铺”,也是他们母子三人新的希望所在。挂牌的那天,没有鞭炮,没有贺客。只有唐晚带着阿玉和可可,站在门口仰望着那三个字。阿玉仰着小脸,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一种懵懂的郑重。可可则紧紧抓着唐晚的衣角,大眼睛打量着这个比寒窑似乎更“大”一些的新地方。“娘,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 阿玉问。“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