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冷、稳定、带着岁月尘埃气息的白光,如同沉睡巨兽均匀的呼吸,无声地流淌在古老维修通道的每一寸空间。空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锈蚀与渊兽的腥膻,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与通道深处涌来的、带着干燥金属气味的微风吹散了大半。通道壁裂缝处,那层流转着淡蓝符文的能量屏障,如同沉默的叹息之墙,将外面渊语兽不甘的咆哮和噬铁蠕虫疯狂的啃噬声,隔绝成沉闷遥远的背景噪音。沈烬半跪在冰冷坚硬的金属格栅上,身下是一滩刺目的暗红血泊,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外晕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那道狰狞翻卷的伤口,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他布满血污与冷汗的脸低垂着,紧贴怀中那冰冷灰败的脸颊,仿佛想从那片死寂中汲取一丝早已不存在的暖意,又或者只是想确认这份沉重的冰冷并非幻觉。支撑身体的“烬灭”断刀,深深***格栅,刀身残留的金红余烬几乎彻底熄灭,只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如同濒死心脏般缓慢跳动的暗红微光。陈伯佝偻着背,枯瘦的手死死抵住冰冷的通道壁,才勉强稳住身体。他看着沈烬怀中毫无生机的苏萤,浑浊的老眼剧烈地颤抖着,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悲痛、巨大的愧疚,还有一种被那最后出现的清凉气息点燃、却又迅速被眼前冰冷现实浇灭的、近乎虚幻的微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