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描金绘彩的灯笼依旧明亮,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与寒意。空气中残留的熏香混合着未散的酒气,此刻闻起来只觉刺鼻。凌威远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他手中的白玉扳指被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虬结。苏夫人瘫坐在一旁的绣墩上,钗环散乱,哭得双眼红肿,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刷出狼狈的沟壑,紧紧攥着凌瑶的手。而凌瑶早已哭得脱力,眼神涣散,瘫软在母亲怀里,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呜咽:“我的船……我的货……全没了……全没了……”厅中站满了人。大**凌珏、二**凌霜、三**凌瑶。几位大管事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只剩下苏夫人压抑的抽泣和凌瑶绝望的呓语。当凌珩之带着凌鸢踏入前厅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凌鸢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目光。她迅速低下头,身体微微瑟缩,下意识地往凌珩之身后躲了半步,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一角,如同受惊过度、寻求庇护的雏鸟。那副惊惶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激起了在场某些人的同情,也坐实了她“被凌瑶欺凌后吓坏了”的形象。凌珩之感受到衣袖传来的轻微拉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神色平静无波。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