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碗温吞吞、奶味十足的米糊见了底。胃里有了点暖意,驱散了部分彻夜的寒意和膝盖的抽痛。季晚放下勺子,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她抬起头。萧凛依旧倚在流理台边,双手插在裤袋里,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却透着疲惫的轮廓。他的目光落在她空了的碗上,停留了几秒,眼神深沉难辨。然后,他抬起眼,视线与季晚的撞在了一起。没有回避,没有冰冷,也没有她预想中的复杂审视。那目光很沉,很静,像暴风雨过后暂时平息的海面,底下依旧暗流汹涌,但表面却呈现出一种近乎凝滞的平静。“吃完了?”他问,声音是彻夜未眠后的沙哑,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烦躁和命令感,平淡得像在确认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季晚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嗯。”萧凛没再说话。他站直了身体,动作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利落。他伸出手,直接从季晚面前拿走了那只空碗和勺子,转身走向水槽。水流再次哗哗响起,他挽起的袖子下,小臂肌肉线条随着清洗的动作起伏。季晚看着他沉默洗刷的背影,看着他微微弓起的背脊,心口那股沉甸甸的堵塞感更重了。这算什么?保姆式的服务?霸道的“归我管”之后,就是洗碗?她成了他需要负责的一个物件?一个因为诊断书和伤口而暂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