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晚喜欢这种时刻。水晶吊灯的光芒被无数个切割面折射,落在昂贵香槟酒液的气泡里,也落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发梢和锁骨上。空气里浮动着馥郁的食物香气、高级香水味,还有那种若有似无、却又无处不在的金钱与权力的微妙气息。她坐在临窗视野最好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高脚杯细长的杯脚,冰凉的触感从指腹蔓延开来。对面的林薇薇抿了一口酒,红唇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刻意压低,却又能让苏晚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说啊晚晚,傅总人是好,可这男人啊,事业心太重,心不在家里,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她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你看你这脸色,啧啧,多久没被好好滋润过了?”这话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地刺破了苏晚强撑了一晚的精致表象。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猛地涌了上来,又酸又涩,堵在喉咙口。她抬眼,目光下意识地越过喧闹的人群,搜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傅承砚果然在。他独自站在不远处一根巨大的罗马柱阴影下,仿佛与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浮华世界格格不入。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侧脸的线条在光影切割下显得有些冷硬。他手里也握着一杯酒,但眼神放空,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整个人像一尊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