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蒙蒙亮。一支五十多人的队伍,像一群迁徙的蚂蚁,沉默地离开了那片沾满血腥的宿营地。江宸走在最前面,他用一根木棍当拐杖,左臂用布条吊在胸前,每一步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他身后,是抱着横刀的赵大头,和搀扶着女儿的王老三。再往后,是那些抱着仅有家当,脸上写满茫然和疲惫的流民。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本能地跟着这个带领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男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队伍在一处背风的林地停下休整。女人们开始生火,烧着仅有的一点热水。男人们则警惕地散在四周,握着石头或削尖的木棍,模仿着昨夜学来的警戒姿态。秩序,正在悄然建立。王老三端着一碗热水,小心翼翼地送到江宸面前。“恩公,喝点水暖暖身子。”江宸接过碗,热气熏得他脸上一暖。王老三蹲在他身边,***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恩公,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山里……怕是没个尽头。”他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周围的流民都竖起了耳朵,连正在警戒的赵大头也走了过来,目光投向江宸。江宸没有立刻回答,他喝了一口热水,感受着那股暖流滑入腹中。“王薄,你们听说过吗?”他忽然问。王老三眼睛一亮,立刻道:“听说过!长白山的好汉王薄!听说他扯旗造反,就是为了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