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惊尘的叹息像崖顶的风,带着股陈年的铁锈味,钻进林砚的耳朵里。林砚握着沉水剑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我爹”三个字从这个陌生人口中说出,竟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是一种混杂着期待与戒备的复杂情绪,像当年在药铺后院,第一次摸到父亲藏在梁上的剑时的感觉。“你认识我爹?”他追问,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怀里的沉水剑像是有了感应,微微发烫,贴在胸口,像块暖玉。苏惊尘没直接回答,转身走向牌坊后的破败屋舍,木杖敲在碎瓦上,发出“笃笃”的响,和瞎眼老刀的竹杖声有几分相似。“进来吧,崖顶风大,魏屠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爬上来了。”他的声音飘在风里,“你爹的事,得从这弈剑阁说起。”林砚犹豫了一瞬,跟上他的脚步。穿过齐腰高的野草时,他踢到了一块生锈的铁片,捡起来一看,是半块剑穗的金属扣,上面刻着半个“弈”字——显然是当年弈剑阁弟子的东西。屋舍比外面看起来更破。屋顶塌了大半,阳光从破洞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墙角堆着些发霉的竹简,蛛网在梁上结得像帘子,最显眼的是一张石桌,桌角缺了一块,桌面上刻着棋盘,黑白石子散落其间,像是一局没下完的棋。“坐。”苏惊尘指了指石桌旁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