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放下手中正改的冬衣,理了理他额角的湿发,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替这个早熟的孩子难过。当年贵妃盛宠时,每每裴琰生ṭūⁿ病,陛下和贵妃都昼夜不歇守着他。可如ŧų⁶今连一件暖和的冬衣都没有。方才他讨好地跟我笑时,无端像在哭。陈嬷嬷走前悄悄叹了口气:「贵人慈心,可千万不要犯糊涂,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天色暗了,外头寒风呜咽。我裁补完袖子时一抬头,才发现裴琰已经睡醒了。宫人端来早在炉子上温着的粥,并着我自己做的小菜和饼。看裴琰狼吞虎咽,吃得干干净净,我心里难免有几分得意:「采桑宫用度不如旁的宫中,但是吃食应当是最好的。「伤口不能吃发物,等琰儿伤好了,叫你尝尝母妃的手艺。」裴琰放下饭碗,认认真真地看着我:「母妃,琰儿见过贵妃娘娘得宠,所以琰儿可以帮您做一个宠妃。」这话说得我只一笑置之,并未当真。后宫的女人们削尖了脑袋争宠,从诗词歌赋到骑术剑舞,裴容什么样的妃子美人都不缺。我进宫十年想不到争宠的法子,一个九岁的孩子难道就能想到么?裴琰却笃定地摇摇头:「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她们都没有,只有母妃有。」我并不知道我有什么独特之处,不然也不会在这宫中十年也不得圣宠。直到第三日晚,裴容传旨要来我采桑宫。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