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寒声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胸膛里的火越烧越旺,双腿沉重得如同拖着两块巨石。冰冷的雨水早已将他里外浇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带出白色的哈气,瞬间消散在凄风冷雨之中。身后的追捕声和犬吠似乎被层层叠叠的山峦与无尽的雨声吞没了,暂时远去。但他不敢停下,父亲那双绝望而决绝的眼睛仿佛仍在背后盯着他,驱使他不断向前、向前。终于,体力彻底耗尽。他一脚踩空,狼狈地摔倒在泥泞的斜坡上,顺着陡坡滚了好几圈,才被一丛茂密的灌木拦住。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到处都在疼,被荆棘划破的伤口火辣辣的。他瘫在泥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几乎让他窒息。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雨点敲打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令人心悸的狼嚎。恐惧和孤独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他挣扎着爬起来,靠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上。必须找个地方过夜,否则就算不被追上,也会冻死、饿死在这荒山野岭。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光亮,他勉强辨认着周围。这里是一处陌生的山坳,比平日打柴去的地方要深得多。他记得老人们说过,这附近似乎有个废弃的山神庙,早已破败不堪,但或许能暂避风雨。他咬着牙,拄着那柄豁了口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