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母的短信弹出来时,我离提拔只差最后一步。“今晚十点,老地方。否则你那些‘孝敬’师父的转账记录,明早就会出现在纪委桌上。”师父是厂里德高望重的总工,妻子是他亲手介绍给我的贤内助。我咬牙赴约,用身体换来了升职批文。直到师父病危,妻子哭喊着坦白:“当年那短信,是我用师母手机发的……”而病床上的师父突然睁眼,拔掉针头冷笑:“蠢货,你老婆和我老婆,都是我安排的。”我当夜从楼顶一跃而下,葬礼上她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凶手。没人看见,暗处戴着帽子的我,正看着这场闹剧微笑。师母的短信像淬了毒的针,精准扎进我眼球时,窗外的夕阳正把机械厂办公大楼的玻璃幕墙烧成一片刺目的金红。那光芒太亮,晃得我眼前发黑,几乎握不住手里那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副厂长候选人资格审查表》。表格右上角,我的二寸照片笑得像个志得意满的傻子。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冷冰冰的方块字,每一个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今晚十点,老地方。否则你那些‘孝敬’师父的转账记录,明早就会出现在纪委桌上。”老地方。城郊废弃的纺织厂家属院,锅炉房后面那个堆满破麻袋的昏暗角落。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口涌上铁锈般的腥气。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尖锐的疼痛压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