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菜叶子蔫了。”春杏蹲在我那小破菜圃边上,手指头戳了戳那几片黄不拉几的叶子,愁得眉毛都拧一块儿了,“这点东西,喂兔子都嫌塞牙缝。”我正歪在廊下那把快散架的竹椅上,眼皮都懒得抬。“蔫了就蔫了呗,拔了,晚上煮汤。”太阳晒得我骨头缝里都透着懒劲儿,能不动弹就不动弹。“娘娘!”春杏跺了跺脚,声音拔高了些,“这都月底了!御膳房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送来的米粮又克扣了大半!再这么下去,咱们真得喝西北风了!”她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稀稀拉拉躺着几粒糙米,看着确实寒酸。我掀开眼皮一条缝,瞄了瞄那碗底。“哦。”翻个身,背对着太阳,继续挺我的尸。饿?习惯就好了。这冷宫清辉阁的日子,主打一个清汤寡水,外加一个“熬”字。熬着熬着,就麻木了。春杏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鬟,性子急,心眼实。当初我爹,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把我塞进宫里选秀,谁承想狗屎运当头,还真被留了牌子。他大概指望着我能吹吹枕头风,让他官升一级半级。结果呢?枕头风没吹成,我进宫不到半年,就因为“冲撞了贵妃娘娘养的鹦鹉”——天知道那扁毛畜生自己撞到柱子上的——直接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清辉阁,成了个透明人。挺好。真的挺好。不用早起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