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娓娓道来。我的讲述,非常有技巧。我没有直接控诉萧桀的残暴,那会显得我在告状,目的性太强。我把自己,放在一个“无知”且“忧心忡忡”的弱女子位置上。“臣妾愚钝,不懂朝政大事。”我先放低姿态,撇清自己的干系。“臣妾只是偶尔听宫人们议论,说陛下……为了给清芷宫的沈贵妃修建一座摘星楼,耗费了白银三百万两,动用了民夫近十万人……”我说的,是事实。但重点,不在于奢靡,而在于——“听宫人议论”。我在暗示萧远朝,这件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怨声载道。“还有……臣妾听说,户部尚书张大人,因为劝谏陛下,不要大兴土木,被……被陛下下令,当庭杖毙了……”我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角,一副害怕又痛心的样子。“张大人是三朝元老,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肱股之臣啊……臣妾听闻,他被抬出宫门的时候,嘴里还念着‘愧对先帝,愧对太上皇’……”诛心!每一个字,都在诛萧远朝的心!我在告诉他,你儿子,不仅败家,还在杀你留下的忠臣!那些忠臣,到死,念的都是你,不是他这个新皇帝!萧远朝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臣妾还听说……”我继续添油加醋,“陛下最近,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