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走到永乐宫。

这处宫殿恢弘奢华，和清泉宫差别极大。

禁军散去前对我倨傲吩咐道:

就在宫门前等着吧。

此时恰值正午，太阳毒辣无比。

晒得我每一寸叶子都焦躁地喊着渴。

而殿内，正传来公主和伶人们的欢声大笑。

这久晒的招数，永乐也曾对公主用过。

害得公主中暑昏迷，休养半月才有胃口。

我开始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杀了永乐。

没关系的，反正公主已经出宫，不会知道。

正这么想着，余光里突然有个太监捧着一株牡丹走过。

我的视线凝住——那是公主费尽心血培育嫁接的五色牡丹，我不久前才将它栽进盆里。

此刻，却被人用剪刀从茎梗处齐齐剪断。

我漠然着一张脸走上前。

几个太监见我朝他们走去，嬉皮笑脸地吹起了口哨。

我问: 这花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闻言捧腹大笑:

怎么，兰姑娘还不知道吗?清泉宫要重建成永乐公主的马厩。别说你们公主的花，就是粒灰也别想留下

我忍不住摩挲起指缝间残存的鲜血。

思忖着究竟该不该动手。

又听他们不怀好意道:

不如兰姑娘陪爷几个一晚，爷高兴了，就把花还给你?

静顺公主死了，你也得找新靠山。你乖些，我们疼你还来不及。

说起来，静顺公主的尸身恐怕还在北疆受胡人践踏呢，那些胡人的花样比我们这些太监还多。兰姑娘，你也不想落得她一样的下场吧?

刚欲出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听闻此话，我整个人都僵了。

你们说，谁死了?

5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一定可怕极了。

因为他们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这是全宫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静顺公主被派往北胡和亲，刚到北胡没多久就被胡人杀了。

和亲、杀了……

这怎么可能呢?

我嗓音轻飘地否定了他们的话:

你们骗我。如果是真的，公主会告诉我的。

公主是个温柔却有主见的人，她不会同意嫁给素未谋面的异族人。

况且，如果她不想去，她会告诉我的。

我会带她离开这里。

所以一定是假的。

我一一指向他们方才碰我的手。

几朵血花在空中迸发绽放。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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