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还是走了,父亲很快另娶,我在那个家里,变得越来越像个外人。
好像除了陈昭,我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可现在,这个我以为是最后港湾的人,却告诉我,他爱上了别人。
原来,我对他而言,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冲动,远远比不上那十几天的***邂逅。
我以为我会哭得撕心裂肺,可奇怪的是,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只是麻木地,从保险箱里,取出了我们订婚时交换的信物。
那是一支寓意着“正室”和“白头偕老”的古董发簪。
而我给他的,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枚双面镂空的玉佩,象征着“君子如玉”。
那枚玉佩,是我对我母亲,最后的念想了。
我和陈昭约好了归还信物的时间,既然缘分已尽,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
刚过午夜,陈昭就迫不及待地更新了社交动态。
照片里,他和夏黎紧紧相拥,双手比成一个心形。
配文是:
“没什么本事,就是在情人节这天,把最爱的人追到手了。”
原来,他那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就是为了在情人节这天,名正言顺地公开他的新恋情。
我面无表情地,给那条动态点了个赞。
既然这么爱,那就锁死吧,千万别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新消息。
司澈:
“情人节快乐。”
看着这个名字,我的大脑瞬间短路了几秒。
怎么会是他?
他居然是第一个祝我情人节快乐的人。
圈子里的人都说司澈背景神秘,高不可攀。
而我,和他不过是在赛车场上有过几面之缘。
大概是群发的吧。
我这样想着,可下一秒,他的消息又来了。
“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司澈这句话的深意,就被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淹没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被陈昭抛弃的消息。
父亲一大早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连继母都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没本事留住男人。
我觉得可笑又可悲,什么时候开始,被背叛的人,反而成了罪人?
接着,各种私信涌了进来。
“听说昭哥有新欢了?哈哈哈,还是情人节,真惨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
“这几年你也不亏嘛,至少学会怎么伺候人了,对吧云舒姐。”
“其实昭哥就是嘴硬,你求求他,说不定他就心软了。实在不行,哭给他看,闹给他看,上吊也行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恶毒的字眼,一个个拉黑,删除。
现在,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母亲的遗物。
我把那支发簪和录音笔,一起放进了一个盒子里。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去了那个地点。
没想到,一推开门,我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满满一桌子的人,全都是陈昭在国内的那帮狐朋狗友。
他和夏黎坐在最中间,被众人簇拥着,笑得春风得意。
听到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陈昭装模作样地解释:
“夏黎说想认识认识我国内的朋友,我就干脆把大家都叫来了,你不介意吧?”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热情得过分:
“哎呀,云舒来了,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我没有坐下,只是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你的东西,还给你。我的呢?”
陈昭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满脸“歉意”: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给忘了。”
“那麻烦你尽快寄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身想走,却被夏黎一把拉住。
“云舒姐,别走啊,你这一走,别人还以为我是抢你男人的小三呢。”
她皱着眉,一脸委屈,那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我笑了,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难道你不是吗?”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夏黎的脸也垮了下来。
陈昭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坐下吧云舒,我这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东西送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包厢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陈昭说得没错,夏黎的确很张扬,她成了绝对的焦点,口若悬河地讲着她在国外的见闻。
有人起哄:
“夏黎,听说你在国外当过赛车宝贝?快给我们讲讲赛车的事儿!”
她一听这话,更是来劲了。
我低头喝着茶,听着她从赛车规则讲到驾驶技巧,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是赛车界的女王。
“你们知道吗?我最爱赛车场了,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太刺激了!而且还能认识好多又帅又有钱的赛车手。”
夏黎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陈昭一眼,陈昭也正深情地看着她,眼神腻得能拉出丝来。
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唉,就是赛照太难考了,我考了好几次都没过。”
这群人哪懂这些,听得一愣一愣的,满眼崇拜。
“哇,夏黎,你已经很牛了!我们身边,就没见过哪个女的敢碰赛车。”
“就是啊昭哥,还是你有眼光,找了个这么又美又飒的女朋友!”
陈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我,而我,只是低头,沉默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