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我在地上蹲了很久,才起身去洗净脸上的血迹。
冷水拍在脸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瑞士的安乐死医疗机构。
“安乐死执行需要关于证明你病症的资料,你还需要在瑞士当地再做一次检查”
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无力道: “好的。”
挂完电话,我就打车去医院。
车辆行驶在瑞士街道上,隐约能看见高耸的阿尔卑斯山。
很多年前,我无数次和他说想来看看。
没想到,最后成了我生命的终点。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治疗已经没了意义。
我在一众医生同情的目光中,习惯地将诊断证明收进了包里。
刚要走出去,我的脚步却忽然顿住。
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再次看见他!
他就站在走廊尽头,还穿着我之前给他买的大衣。俊美倨傲的脸,深邃淡漠的眼神。
每一处,都让我在这一年内,无数次带着回忆入梦,又带着泪水醒来。
我眼前瞬间模糊,刻意尘封的那些记忆碎片,也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
从他给我折的1530颗满天星,到恋爱七年来每天不间断的早安晚安,再到为我一句想你,大雪天开车四百公里来见我。
我想,瑞士可真小啊。
他也看见了我,微微一怔后,便皱眉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