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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照片里的超跑,莫名讽刺。
这些年,余嘉避嫌不肯让我坐她的车上班,我都是早起赶地铁挤公交。
时间一长,我觉得不方便,便向余嘉提议想买几万的车子代步。
婚后,我的工资都上交给余嘉保管,这几年少说也有几百万,买个几万的车子根本不是难事。
可余嘉却恼了。
「徐惟,别人有车你就要有?你怎么这么虚荣!这些钱得花在刀刃上,得花得有价值。」
「再说,家里到医院又不远,就当锻炼身体了,你现在只想贪图享乐,一点苦都不吃,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可是从家里到医院足足十公里,坐车都要半小时。
而余嘉口口声声说要把钱用在刀刃上,到头来就是拿去给苏远买车?
对我,余嘉就吝啬抠搜,但凡超过五块的开销都要经过她同意,每次我买了什么都得详细列出,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连9.9一杯的咖啡她都嫌贵,不肯给我买,让我喝白水就行。
结婚八年,她自己的衣服包包填满了整个衣柜,我却只有两件早已洗到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
可她却假装没看到,只是一味让我节俭。
可她却苏远,却出手大方,一百万的超跑眼都不眨地就给买了。
原来,只是我不配让她给我花钱。
我自嘲一笑,本来想冻结银行卡,追回这笔钱。
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忍下。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等上了法庭再把这些钱追回也不迟。
这时,手机弹出消息,显示我这个月的工资已到账。
我还没捂热,就收到了余嘉发来的消息。
【工资上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聊天只剩下了这冰冷的四个字。
每个月余嘉都会按时催促我工资上交。
之前我觉得余嘉存钱为了我们未来着想的模样很可爱,可现在,我只觉得这个女人算计可恨。
她对我毫无夫妻情分,只把我当工具人。
有活,找***;有锅,让我背;我赚的钱,她也全部拿走,一分不留。
她口口声声说存钱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可攒下的钱却全花在了苏远身上。
现在想来,之前的我可真蠢,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
我假装没看到,摁灭手机,打车去了律所,找律师帮忙拟定离婚协议,而后又打印了离职申请。
做完这一切,我回家拿了房本和相关证件,掉头去了中介公司,找中介帮忙卖掉婚房。
婚房是我全款买下的,里面的装修风格也都是按照余嘉喜好来的。
我还专门在后院种了她喜欢的铃兰花。
可后来我才发现,铃兰是余嘉和苏远的定情之花。
细想起来,我总是能在家里找到苏远的痕迹。
或是余嘉梳妆台前摆放着的她和苏远亲亲的卡通人偶,又或是床底苏远掉落的袖口。
可每次我质问,她都说我疑神疑鬼,骂我心思龌龊。
我还为此内疚,现在想来,她分明就是心虚。
充满她和苏远痕迹的房子,我不屑住。
中介审核完,把证件还我,说我是已婚,卖房得经过另一方的同意。
我却淡声道:
「不用,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当初买房的时候我本来有写余嘉名字的打算,付款后我却鬼使神差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余嘉也笃定我根本离不开她,没有强行加上。
现在想来,得亏我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不然现在真就被套牢了。
中介核对手续后,帮我把房子挂到网上售卖,叮嘱我尽快把房子收拾出来方便买主入住。
我应下,打车回家,准备让余嘉签署手里的两份文件,顺便收拾一下屋子。
刚到家,就看见余嘉冷着脸坐在客厅,一脸埋怨地盯着我。
「你还知道回来?」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工资也不上交?」
不等我开口,她便自顾自道:
「还因为官宣的事闹脾气?我说过了,阿远是可造之才,我救他单纯是怜惜人才。」
「再说,阿远对你有恩,要不是他替你求情,就你一个坐过牢的,能找到什么工作?做人应该懂得感恩。」
我心中冷笑。
可若不是苏远,我根本就不会入狱。
但面上,我还是点头道:
「嗯,我懂。」
见我不吵不闹,余嘉面色缓和几分,又开始给我画饼: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对了,我让你工资上交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
「以后生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很多,得防患未然。」
这么多年,她的饼我早已吃腻,满脑子都是要怎么让她签字。
就在这时,余嘉注意到我手里的文件。
「这是?」
不等我措辞,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愉悦了几分。
「我知道了,是送我的礼物吧。」
「坐了半年牢还真让你长进了不少,都知道买礼物来哄我了。」
「不过你买了什么?还专门拟了合同,怪神秘的。」
余嘉接过文件,正要细看。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拿过笔草草签下协议,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用想也知道给她打电话的肯定是苏远,除了苏远,不会再有人能让她如此方寸大乱。
果然,余嘉刚走,苏远就给我发来挑衅短信。
【徐惟,你和余嘉结婚八年又如何?我还不是一句话,余嘉就抛弃你来找我了?】
我却不为所动。
相反,我得感谢他帮我支开余嘉。
要不是他,我也不能这么顺利地拿到签字。
余嘉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却见怪不怪。
没有她的骚扰,我这一晚睡得格外安稳和踏实。
次日,刚吃过早饭,律师就给我发来消息,告诉我监控已经修复好了。
这样一来,所有文件都齐全了。
我立马让律师帮我提起上诉。
万事俱备,只等开庭。
届时,余嘉和苏远欠我的,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