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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汽油味混杂着木料燃烧的焦臭,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

烈焰如贪婪的巨兽,***着我的皮肤,灼烧感从每一寸血肉深处炸开,

痛得我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我被绑在别墅客厅的椅子上,动弹不得。火光映照下,

我曾经深爱的妻子苏晚晴,正站在不远处,那张我吻过无数次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冰冷的怨毒。“顾远,你为什么就不能撒个谎?

”她的声音在噼啪作响的火焰中显得异常清晰,像淬了毒的冰锥,“皓哥只是不小心,

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他是我的光啊!”皓哥,沈皓。她口中那轮皎洁无瑕的“白月光”。

我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眼前闪过的却是几天前的画面。那天深夜,

我亲眼看到沈皓开着他的保时捷,将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女孩撞飞出去。血泊中,

女孩的身体像一只破碎的蝴蝶。而沈皓,在短暂的惊慌后,选择了驾车逃逸。我报了警,

也叫了救护车。可我没想到,苏晚晴为了保护她的“光”,竟然潜入我的书房,

格式化了我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她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为沈皓做伪证,说开车的人是我。

我拒绝了。我无法用谎言去践踏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最终,

在强大的社会舆论和警方压力下,沈皓不堪重负,从高楼一跃而下。而苏晚晴,

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她认为,是我亲手掐灭了她的光。所以,她要用这滔天大火,

将我焚为灰烬,为她的“光”殉葬。“顾远,下辈子,别再这么正直了。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走出了这片火海,将我留给了死亡。

火焰吞噬了我最后的意识。我以为这是终结,是解脱。……猛地,我从床上弹坐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火焰,没有灼痛,没有刺鼻的汽油味。我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

熟悉的装修风格,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墙上的电子钟清晰地显示着——2025年10月13日,上午9点15分。我……回来了?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日期、时间,分秒不差。我记得这个日子,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沈皓肇事逃逸的第二天。也是我前世悲剧的真正开端。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冰冷的恨意。老天爷居然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苏晚晴,

沈皓……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你们欠我的,欠那个无辜女孩的,

我要让你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就在这时,手机**尖锐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晚晴”。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接通了电话。

声音装作刚刚睡醒的慵懒:“喂,老婆,怎么了?”电话那头,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急切:“顾远,你快来一趟‘蓝山’咖啡馆,

皓哥……皓哥出事了,我需要你帮忙。”来了。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挂掉电话,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帮忙?好啊,我当然会“帮”你们。帮你们……通往地狱。

我没有立刻出门,而是不紧不慢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

那是我一个律师朋友帮忙做的标准模板。我仔细地修改了上面的条款,

将甲乙双方的名字填上,然后打印了两份。做完这一切,我才换好衣服,

驱车前往“蓝山”咖啡馆。推开咖啡馆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苏晚晴和沈皓。

苏晚晴眼圈泛红,神情憔悴,而沈皓则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看到我,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顾远,你可算来了!”苏晚晴急忙起身,将我拉到座位上。

沈皓也抬起头,眼神躲闪,声音发虚:“远哥……”我面无表情地坐下,看着他们,

心中冷笑。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落难鸳鸯的戏码。“到底怎么回事?”我故作不知地问。

苏晚晴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顾远,你一定要帮帮皓哥。

他昨晚……昨晚不小心开车撞了个人,他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才……才开走了。”“不小心?

”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开着一百多万的保时捷,在市区道路上,

怎么个不小心法?”沈皓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苏晚晴急了,

一把抓住我的手,辩解道:“都怪那个女孩!大半夜的在路上瞎晃悠,穿得又那么黑,

谁看得见啊?这根本就是她自己不长眼,是她咎由自取!

”听着这番颠倒黑白、毫无廉耻的言论,我前世被烈火焚身的剧痛仿佛又一次袭来。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强压下心中的恶心和怒火,

装作被她说服的样子,沉吟了片刻,说:“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人撞了,也跑了,

这就是肇事逃逸。一旦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所以才要你帮忙啊!

”苏晚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顾远,你人脉广,脑子又好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眼睛,心中一片冰凉。她不是在求我,她是在命令我。在她心里,

我顾远,就是她和她白月光最方便、最好用的工具人。“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我慢悠悠地开口。两人眼睛同时一亮。“首先,得把证据处理干净。”我看向沈皓,

“你的车呢?行车记录仪呢?”沈皓连忙道:“车停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了,

记录仪的卡……晚晴已经帮我处理掉了。”苏晚晴点点头,

邀功似的说:“我昨晚就去你书房,把你车里的卡也一起格式化了,万无一失。”“做得好。

”我赞许地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天真。你们以为格式化了就没事了?现在的行车记录仪,

早就带云端同步备份功能了。那段完整的、高清的、记录了沈皓肇事逃逸全过程的视频,

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云盘里。“其次,”我继续说,“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一个能把沈皓完全摘出去的说法。”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

抛出了前世她对我提过的那个恶毒建议:“比如说,找个人来顶包。

”苏晚晴和沈皓对视一眼,显然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找谁呢?

”苏晚晴皱起了眉。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幽幽地落在他们身上:“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空气瞬间凝固了。苏晚晴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而沈皓则是一脸震惊,

随即又转为狂喜。他大概以为我真的愿意为了所谓的“兄弟情”去顶罪。“顾远,

你……”苏晚晴试探着开口。我放下咖啡杯,笑了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

这件事操作起来风险太大,万一顶包的人反水,罪加一等。我们不能这么干。

”两人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那……那怎么办?”“唯一的办法,

就是让这件事变成一件小事。让受害者家属出具谅解书,我们赔偿一大笔钱,然后动用关系,

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抛出了我的“计划”。这听起来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

苏晚晴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皓哥没事!

”我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样子,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散殆尽。我们结婚三年,

公司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她却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轻易地挥霍我们的共同财产。

“不过,”我话锋一转,“晚晴,你也知道,动用关系、打点上下,都需要钱,

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公司的流动资金最近都压在项目上,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来。

”苏晚晴急道:“那怎么办?我的个人账户里还有一些,但肯定不够。”“而且,

”我继续加码,“这件事毕竟不光彩,万一以后出了什么岔子,被人翻旧账,我们夫妻一体,

公司也会受到牵连。我需要一个保障。”“你想要什么保障?”苏晚晴警惕地看着我。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那两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签了它。”我说,

“这是一份财产分割协议。协议里写明,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商业风险,

你自愿将我们婚后共同财产的90%暂时转到我个人名下,由我代为保管。这样一来,

就算以后东窗事发,公司出了问题,我们也能保全大部分资产,不至于一无所有。”我赌的,

就是她此刻救人心切,根本不会仔细看文件的内容。我赌的,

更是她对我长久以来的信任——或者说,是她对我这个“工具人”的掌控欲和自信。

苏晚晴拿起文件,粗略地扫了一眼。

上面确实充斥着“财产”、“股份”、“**”、“代持”等字眼,

看起来就像一份复杂的商业协议。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救沈皓,

哪里有心思去仔细研究这些法律条文。“只要签了这个,你就肯全力帮皓哥?”她确认道。

“当然。”我点头,眼神“真诚”无比,“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皓也是我朋友,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好,我签!”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笔,

在两份文件的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晚晴。我看着那三个字,

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她签下的,根本不是什么财产分割协议。那是离婚协议书。

协议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双方因感情破裂,自愿离婚。因女方存在重大过错,

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权,净身出户。苏晚晴,从你签下名字的这一刻起,

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而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收好其中一份协议,

将另一份不动声色地放回公文包,站起身,脸上带着“大局已定”的微笑:“好了,

事情解决了第一步。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那个女孩的情况,顺便探探她家人的口风。

你们等我消息。”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身后那对狗男女,还沉浸在即将得救的幻想之中。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抬头望向天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重生的第一步,完美达成。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我驱车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根据前世的记忆,被撞的女孩林溪,此刻应该就在重症监护室。我没有直接去病房,

而是先找到了负责的主治医生。医生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

是你啊!昨天多亏你送那个女孩来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我点点头,

问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但还在昏迷。颅内有出血,

腿部粉碎性骨折,后续还需要好几次手术。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医生叹了口气,

“对了,你是她什么人?”“一个路过的。”我淡淡地说,“她家人来了吗?

”“她奶奶来了,一个老人家,哭得都快晕过去了,正在外面守着呢。”我道了声谢,

走向重症监护室的走廊。果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靠在墙上,满脸泪痕,神情悲痛。

她就是林溪的奶奶。我正准备上前,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正是苏晚晴和沈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比我还快?只见苏晚晴快步走到林奶奶面前,

一脸关切地扶住她,柔声安慰道:“阿姨,您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我们是‘星光慈善基金’的,听说了您孙女的事,特地来看看。您放心,小溪所有的医药费,

我们基金会全都包了!”沈皓也跟在旁边,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是啊奶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小溪还需要您照顾呢。

有什么困难您尽管跟我们说。”我站在远处,冷眼看着他们精湛的表演。好一招先发制人。

他们这是想通过伪装成慈善家,提前收买人心,为后续的“私了”铺路。

一旦他们和受害者家属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就算将来真相败露,

有这层“救命恩人”的滤镜在,家属也可能会心软,选择原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林奶奶显然被他们的“善举”感动了,拉着苏晚晴的手,老泪纵横:“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啊!要不是你们,

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晚晴一边替老奶奶擦眼泪,

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对了阿姨,撞伤小溪的那个天杀的司机,找到了吗?”林奶奶摇摇头,

恨声道:“还没呢!警察说在查了。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就在这时,沈皓眼尖,

看到了不远处的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心生一计,

猛地一指我,大声喊道:“是他!就是他!”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苏晚晴也立刻配合地露出震惊又愤怒的表情:“顾远?怎么是你?!”我还没开口,

沈皓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义愤填膺地吼道:“好啊你!

原来你就是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你还有脸来这里?!”这突如其来的反咬一口,

让我都忍不住想给他的演技点个赞。这波操作,属实是有点“抽象”了。林奶奶一听,

顿时激动起来,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指着我,浑身发抖:“你……你就是撞伤我孙女的凶手?

”苏晚晴立刻上前扶住老奶奶,对着我痛心疾首地“指责”道:“顾远,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撞了人就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害成什么样了!”她一边说,

一边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哭诉:“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

他是我老公,他昨晚喝得烂醉,我拦都拦不住,非要开车出去,结果就出了事!

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他!”这番话,信息量巨大。既坐实了我是“凶手”,

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可怜、深受丈夫连累的妻子形象。周围的群众不明真相,

立刻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畜生!

”“撞了人还敢来医院,这是来耀武扬威的吗?”“他老婆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男人。

”林奶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打来。我没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由我“挚爱”的妻子和她“白月光”联袂上演的年度大戏。前世,

我就是这样被他们一步步污蔑、构陷,最后百口莫辩。但现在,

我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顾远了。“演够了吗?”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沈皓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揪着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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