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和那个女人一起去了巴黎,陆砚北和那个女人一起看日出,陆砚北和那个女人在花海中牵手,陆砚北和那个女人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她哪里不好吗?为什么最爱的人要这么对她?
但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换来陆砚北冷淡的回复:“烦了,腻了,还需要原因吗?”
是啊,出轨需要什么原因呢?
无非就是,不爱了。
可她和陆砚北在一起整整二十六年了!
回望宋茵过去的所有人生,每一瞬都有陆砚北,婚前二十三年如胶似漆,为什么结婚三年就腻了?
宋茵望着陆砚北冰冷的眼睛,泪如雨下。
她不由自主的为陆砚北找理由,是不是公司出事了,是不是陆砚北这段时间为公事烦躁。
等他心情好了,情绪好了,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宋茵开始学乖,她开始挽留,她在三周年纪念日,打电话求陆砚北回家。
她学着给陆砚北做他喜欢吃的菜等他回家,烫得满手血泡。
陆砚北却只吃了一口便说:“我们离婚吧。”
变心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三年前,她不甘,她怨恨,凭什么二十多年的感情,只困住了她,而陆砚北却能抽身,去和另一个女人开心?
她扯着陆砚北的衣领怒吼:“陆砚北!想要离婚,除非我死了!”
她声嘶力竭的哀嚎,只换来陆砚北低头看她一眼,平静地一句。
“或许我该期待,你早点死。”
那句话,在宋茵心里刺了三年,折磨了她三年。
大抵是已经麻木了,现在,再次听见离婚,宋茵居然还能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客厅里,一共有五件,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强行扯着嘴角,想要朝陆砚北笑。
陆砚北冷淡地朝卧室走去:“你准备的,我都不会喜欢。”
宋茵拉住他的手,声音中带了一丝恳求:“看看吧……”
陆砚北不耐皱眉,甩开她的手,大步走进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昏暗的玄关,宋茵站了许久,才僵硬地转身。
她一件件拿出自己藏好的礼物。
第一件,是幼儿园陆砚北送她的糖纸。
第二件,是校园里,落在陆砚北头顶的花。
第三件、第四件……
拆到第五件,宋茵手顿住了。
她胡乱地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哭着就笑了起来。
“笨蛋,都说你看到一定会开心的了。”
里面是她的诊疗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字——胃癌晚期。
一个月前,宋茵独自去医院做的检查。
拿着化验单,六神无主的从医院出来时,天空下起暴雨。
她给陆砚北打去电话,可电话接通后,只有助理公事公办的声音。
“夫人,陆总在开会,如果有想说的话,我可以为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