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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刚穿越而来还懵懵懂懂就面对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的魏茗婉躺在床上,俨然己经睡着了但睡着了的魏茗婉也闲不下来,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原身短暂却悲惨一生的梦……父亲从小天资聪颖,才华斐然,母亲,名门贵女,才貌双全,还是纯宪皇后的闺中密友。

父母婚后也是恩爱有加,再有她还和纯宪皇后之子也就是之前的太子,现在的当今圣上有指腹为婚的婚约,拥有这样的父母和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她本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幸幸福福,平平安安的慢慢等着长大,待到及笄便嫁到皇家做着她的太子妃,待太子继位她便是妥妥的皇后了。

可能父亲稍有严厉也一定会非常宠爱她这个拥有与爱妻九分相似的女儿的吧,母亲,虽然没见过,但是拥有此等美名的女子,应该也是温柔婉约,对她应该也会是疼爱有加的吧。

奈何天不遂人愿。

命运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还未睁眼看女儿一眼就撒手人寰,父亲因过于喜爱母亲,本应该失去爱妻之后对爱妻留下的唯一血脉更疼爱有加才是,但父亲却黑白不分的将母亲的死推在她身上,认为要不是因为她,他心爱的妻子就不会死,都是因为她,全都是因为她,让他永失所爱,他痛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她死了又有什么用,他妻子不会回来了呀,可是明明他父亲那么惊才绝艳的人,那么聪明绝顶的人,那么刚正不阿的人,为什么要把爱妻之死强按在她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身上呢?

为什么要把她丢在后院十几年都不闻不问呢?

为什么任由继母琢磨,任由弟妹欺辱她呢?

是的,继母,母亲才死后不过一年,父亲就抵不过祖母的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迎娶了继室李氏入门,又一年后继母就一朝产下那对一会走路就开始欺负魏茗婉的龙凤胎。

魏茗娴,魏茗威,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娘亲入骨的男人,母亲死后一年就另娶新欢了。

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环境,这么暗无天日的日子,原身是怎么活下去的,活不下去呀,多少次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拼了命的生下她,为什么要让她活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想一死了之,可是她还有希望,握着手中的玉佩,那是她和太子的定情信物,她记得那时候的她还很小,不过七八岁大。

她第一次知道相府前院长什么样,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灰暗时光的色彩,第一次见到她暗无天日生活里的光束,他带着陪伴她无数个绝望夜晚的玉佩向她走来,告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要她好好保管他们的定情信物,虽她与太子见面也就那一次,但是仅仅一次的相见也让她动心不己,毕竟太子容貌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眉目如画,温文尔雅,清清皎月呢,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未婚夫,更何况,那还是她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呢。

带着要嫁给心爱之人,逃离相府的美好祈愿魏茗婉活到了十五岁,她满心期待即将与心爱之人相守的那一年,也是宁王萧凛弑父杀兄,谋朝篡位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第一次参加宫宴,虽不明白为何父亲突然会让她出席,她只当她那不明是非的亲爹看她的用处了,才让她入宫的。

她要嫁给太子了,要成为太子妃了,她要逃离牢笼了,她就这样带着美好的幻想,入宫赴宴。

但就在这一年,带着魏茗婉对未来美好祈愿的一年,让本就在深渊的她又深跌几十万丈!

这一年她招人算计,那个从小就欺负她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故意用杯中果酒泼了她一身,她不得己,只能去侍衣间更换衣物,在宫女的引领下,她推开了那扇让她名声尽毁,声名狼藉的门,那扇让她与亲妹妹未婚夫,自己未婚夫亲弟弟苟且的门。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身姿英挺,身材气长,双臂强悍有力,他用他的单臂箍咒她,双唇压在她的樱唇,另一只空着的手还对她上下其手,她绝望,满心绝望,她想她这辈子就要到今夜了吧,她苦苦熬了十五年,艰辛艰难的,猪狗不如的活着的十五年,就在这个夜晚,在这个她就要摸到光的夜晚,她可能要去找她无缘相见的娘亲了,她终于可以亲口问问娘亲后不后悔以命换命让她活下来,看到这样的她她娘亲会不会心疼,还是会像她爹一样,恨她,恨不得她要了她的命。

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砰!

一声响有人踹开了房门,随后呜啦啦的一群人呜呜泱泱的进到这个让她受尽羞辱的房间,而为首的就是那个她灰暗世界的色彩,她黑暗生活的那道光,她的白月光。

她看着他那朝思暮想的面容,她暗无天日十五年的光,她羞愧难当之余莫名腾升出希望来,他来了,她的光,她的信仰,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来拯救她了,她像是爆发了这辈子最大的潜力双手一推,推开了了身上的男人,带着希冀,带着希望,带着活下去的信念,她冲到她日期月盼的白月光的前面,她双膝下跪,声声泣血,述说她的凄苦,她的冤情,求他为她做主,带她逃离深渊。

她满脸期望,满目期许,她一定会帮她的,她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的,一定,一定。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待人温和,谦卑有礼,那个兄友弟恭,皇上驾崩也不急着继位,坚持要查明父皇驾崩真相的男人,那个她悲惨世界的唯一希望却一脚踹开了她,满眼厌恶的看着她,像是看着阴沟里的臭虫,世间最脏最恶心的东西,冷冰冰,恶狠狠的告诉她,说她恶心,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就这样她的世界再也没有光了,她再也不会看到光了,脑子昏昏沉沉,她被人拖着回了家,就这样,三个月后她被安排嫁给了那个宫宴当日侮辱她的男人,那个弑兄杀父,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猪狗不如人人得而诛之的七皇子,被发配南岭的宁王殿下——萧凛。

就在她坐着花轿,前往南岭与宁王成亲的路上,她回想着她这十五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她再也找不到活着的理由,这个可怜的姑娘,郁结成疾,抑郁而终。

永远的活在出嫁的路上,永远的活在了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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