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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珍珍被泼了一脸,尖叫一声。
顾晟睿这下笑不出来了:“夏念,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
他拿过门后扫把,一棍子敲在我脖子上,又在我胸口狠踹了一把。
我摔倒在地上,后腰磕在床角,疼得眼冒金花,忍不住闷哼出声。
“汪汪汪!”
养母养的小博美欢欢跑出来,护在我跟前,冲着两人叫。
“睿哥,这狗怎么跟嫂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乱咬人啊?”叶珍珍嘟囔。
可欢欢分明跟她隔着一米远。
顾晟睿却想都没想,反抓着扫把,一棍子敲在狗头上,狗疼得直叫。
“别打欢欢!顾晟睿,妈死前交代过让我们好好照顾它的!”
我焦急大喊,气得直哭。
叶珍珍噘着嘴:“伯母要真脑癌晚期死了,葬礼怎么可能不通知睿哥这个唯一的儿子?嫂子,你这么护着这只跟你举办婚礼的狗,该不是真把它当老公了吧?”
顾晟睿眸色一沉,举起狗,把它狠狠摔到了地上:“连主人都分不清的畜生,我让你咬人!”
欢欢满身血,瞳孔一点点放大。
我哭着爬起来,想要抱抱它。
可顾晟睿一脚把它踹开了。
他拽着我的头发,逼迫我抬头,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又化为冷厉。
“让我妈装病逼我结婚,有意思吗?夏念,识趣点,我心情好了,可以跟你结婚。可你要是再跟我***我,我保证跟你分手!”
顾晟睿说完,匆匆抱着徐珍珍离开,去打狂犬疫苗。
因为他的偏袒,我过去不知伤心过多少次。
可失望积攒多了,我的心已经不会再为他痛了。
我只是抱起欢欢,用最快速度赶往宠物医院。
路上,我一直在祈祷,求老天给它个活下去的机会。
可老天爷从来听不见我的祈祷。
祂冷血带走生下我的爸妈,养育我长大的养母,现在又带走了欢欢。
我浑浑噩噩找宠物殡仪馆,给欢欢办葬礼,把它埋在了养母的身边。
从墓园回去,我惊觉胸腔内疼得厉害,跑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被顾晟睿踹断了一根肋骨。
我又疼又恨,在朋友圈发通告,告知大家我跟顾晟睿解除婚约并分手。
发完后,我躺在病床上,到后半夜才哭着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顾晟睿跟徐珍珍来医院找我。
“就是死了一条狗,大不了我再还你一条,你说什么分手?夏念,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顾晟睿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递到了我跟前。
他跟以前一样,打个巴掌给颗枣,以为我会原谅。
我接过花,用力砸到了他脸上:“狗死了,你要赔我一条,咱妈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赔我一个妈?”
玫瑰在他脸上划出血痕。
徐珍珍皱眉:“嫂子,你没幽默的天赋,也不是非得学我。一直拿伯母死开玩笑,挺没劲的。”
顾晟睿也沉下了眉眼:“你为了一条狗非得跟我闹分手是吧?行,我现在就跟我妈打电话,告诉她装***我也没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结婚!”
他给养母打电话,好半天没人接。
只有养母生前聘请的律师团队走了进来。
为首律师道:“终于找到顾先生了,我们现在需要处理下您母亲的遗嘱。”
律师都来了,我觉得顾晟睿这下总该信了。
他却收起手机,不耐烦道:“好你个李律师,为了配合我妈装***婚,你们这些律师也演上戏了是吧?这就是你们律师的专业素养?”
李律师人都懵了:“什么装死?顾先生,您母亲脑癌晚期去世,葬礼都办完了!”
闻言,顾晟睿瞥我一眼:“行啊夏念,口供都提前串通好了是吧?”
我忍无可忍:“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这里就是医院,你大可以找这里的医护人员询问!你要是再不信,李律师手里有妈的诊断证明、治疗记录跟死亡证明!”
李律师很配合从公务包里拿出文件,递到了顾晟睿跟前。
他一一翻看,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顾晟睿艰难吞咽着口水,眼睛血红,身体也跟着颤抖。他猛地抬头看向我,里面盛满了痛苦不堪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