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我是不是……做错了?”
昏暗的地下室内,面容苍白却难掩绝色的男人抱着一具僵冷的女尸,眼底荒芜的照不进一丝光亮。
“我就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将你绑在身边,哪怕你会恨我,而不是放手成全你们,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意料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宫砚承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失了神智般不断的呢喃着。
一旁的南初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复杂。(灵魂)
当初两人彻底划清界限以后,这人几乎是完全淡出了她的视野,真正的做到了不靠近,不纠缠,不打扰。
她本以为对方早已经放下,却没想到,在得知自己去世的消息后,他竟然会一改往日的冷静,发了疯一般寻找她的尸体和死亡的***。
就在这时,地下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几名训练有素的属下押着两男两女四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属下南初认识,是常跟在宫砚承身边的心腹齐峥。
他几乎是拎着人在走,而他手中的男人显然经历过一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昔日白净的面容也糊上了一层新鲜的血污。
看到这个人,南初胸腔内顷刻间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邵铭修!
这个她爱了两世并扶持了两世的人,竟然对她从头到尾只有利用!
甚至她的死都是他一手设计,只为榨***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如果不是她这一世死后魂魄未消,被指引着找到两世惨死的***,还发现不了他的真面目!
就在南初满腔恨意无从宣泄的时候,齐峥已经提着邵铭修来到宫砚承跟前。
“少爷,人带来了。”
宫砚承仿佛被惊了一下,抱着南初尸体的手紧了紧,随后才缓缓扭过头来。
看到脚下犹如一滩烂泥的男人,宫砚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一丝淡淡的……嫉妒。
“我连让她皱一下眉头都舍不得,你怎么敢……”
邵铭修啐出一口血沫,似是知道在劫难逃,说话也没了顾忌,“可她爱的人……是我,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她,宫砚承,你就是个可怜……啊!”
宫砚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底***遍布,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让人望而生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她喜欢你,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邵铭修本就只剩一口气,此时被掐住命脉,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去扯脖颈上的手腕。
宫砚承没有理会对方无谓的挣扎,看向南初时,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你向来爱憎分明,活着的时候那么护着他,也是没想到他会对你下手吧?我帮你***好不好?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话落手中猛一施力,“咔嚓”一道声音响起,邵铭修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被绑着的另外三个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瞪大了双眼,奈何嘴上被胶布封着,只能惊恐的发出一些呜呜声。
他们分别是邵铭修的父母和妹妹,不仅平日里对南初多加刁难和挑刺,更是参与了这次看似意外事故的***。
齐峥命人将邵铭修的尸体拖下去,转而看了眼抖若筛糠的三人,“少爷,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宫砚承:“杀!”
“是!”
“砰砰”三道枪声响起,三人顶着额头上的血洞,应声倒下。
宫砚承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抬了抬手,“你们先退下。”
“是。”齐峥想着自家少爷大概是想和南***单独待一会儿,便没有多问。
一挥手,领着一众属下拖着剩下的那三具尸体离开。
地下室重新恢复了平静,除了肆意弥漫的血腥气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事,再无其他。
宫砚承颤抖着手指想要拂去南初黏住唇角的一缕发丝,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突然缩回。
在自己的黑衬衫上将血污擦干净,才重复起刚才的动作。
“南初,我帮你***了,你能不能醒来……看我一眼?”
万籁俱寂,只有他自己的回声。
“如果有来世……”宫砚承说着突然顿住,不知是想到什么,他闭了闭眼,嘶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绝望,“你的来世,未必有我了。”
一旁的南初听的心尖一颤,虽然宫砚承未明说,但她却莫名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因为她的第一世来自古代,那一世就没有宫砚承这个人。
“没关系,轮回的路应该也很孤独吧?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听到这话,南初心底一惊。
“不!”
她想喊人,声音却发不出去。
她想阻止,手却穿过了宫砚承的身体。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的一声枪响,整个地下室都震了震。
下一刻,地下室的门重新被破开,以齐峥为首的属下迅速冲过来,惊恐悲恸的喊着少爷。
可南初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这些声音像隔着一层水,纷乱的挤压着她的耳膜。
而她也像是溺水的人,心痛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疼的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初隐约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而她的双手也被攥住,高举到头顶。
南初不喜欢这种被人掣肘的姿态,想挣扎却被更强硬的姿态压制住。
“这也不愿意,南初,这就是你的诚意?”
南初缓缓睁开双眼,先是被头顶的光线刺的眯了下眸子,待视线聚焦,便对上宫砚承近在咫尺的俊脸。
只不过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略带讽刺,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可眼前人的气息,握着自己手腕的温度都是那么真实。
她……重生了?
而且还是重生到了现代的第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