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我“买”过一个男朋友。
月付三万,只为摆脱继父安排的相亲。
后来继父卷款跑路,画廊破产,母亲精神失常。
我默默和他分手,没说再见。
四年后,我在写字楼做文员***画画。
已经成为独角兽公司创始人的他,花10万买下我的画作。
陈时川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目光沉沉,声音喑哑:
“微微,现在,换你当金丝雀了。”
......
我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和陈时川重逢。
写字楼大厅的慈善画展上,我正偷偷摆放自己的作品。
这是我第一次不以“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参展,只是个普通的办公文员,周末画几笔贴补家用。
主持人介绍下一件拍品时,他推门走了进来,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都是成功人士的样子。
新闻说他是最年轻的AI独角兽创始人,却没人知道他曾在大学机房打地铺写代码。
也没人知道,这幅起拍价2000的风景画出自我手。
“这幅作品构图清新,笔触细腻......”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我低头整理工作证的挂绳。是的,我画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夜晚,只为凑够母亲这个月的医药费。
“十万。”他举起牌。
现场一片哗然。
谁会为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出这个价?
我想逃,但已经晚了。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都消失了,时间回到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的陈时川也不是什么AI独角兽创始人,只是个在机房打地铺的穷学生。
一件洗到发白的T恤,能穿一整个学期。
但他眼里有星星,写代码时周身都在发光。
是我先招惹的他。
继父给我安排了第三次相亲,对象是他生意伙伴的儿子。
我翻墙逃出来,闯进了计算机系的机房。
那里灯火通明,只有一个人伏案写代码。
“你是穷学生吗?”我开口就问。
他头也没抬:“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富有,顾大小姐。”
原来他认识我。
也是,谁不认识艺术系那个被宠坏的富家女呢。
“那我包养你好不好?一个月三万,你假扮我男朋友。”
他终于抬头,目光清冷:“如果只是逢场作戏,我宁愿不要。”
我没等他说完就摔门走了。
第二天我带着支票来找他,我永远记得他接过支票的样子——眸光含水,屈辱又不甘。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系里有名的学霸,GPA年级第一,拿过全国编程大赛冠军。
他不是什么穷学生,他是真正的天才。
可那时的我太任性,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于是我开始粘着他。
图书馆外等他自习,机房里给他送宵夜,甚至旷课去帮他找实习资料。
他说不用,我就说这是雇主的义务。
直到那个冬天,他爷爷住院。
我在医院楼下看见他跟医生求情,说能不能先做手术,钱过几天一定补上。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所有的奖学金都寄回了老家。
自己的生活费,全靠在学校打零工。
我偷偷替他交了住院费。
“为什么要帮我?”他站在医院走廊问我。
“因为......”我支支吾吾,“这也是雇主的义务啊。”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说了句:“谢谢。”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
也是从那时起,我画了很多他的背影。
有在机房敲代码的,有在图书馆看书的,有在医院走廊发呆的。
画着画着,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就算是逢场做戏,我也认了。
可我没想到,最后会是我先走。
而他,就这样留在了我的画里,成了我最深的遗憾。
如今四年过去,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
西装革履,春风得意。
只是眼神已经褪去青涩,越发坚毅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