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敢!”“当初你爬我的床不是很熟练吗,现在伺候别人怎么不乐意了?”她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刃,一寸寸割进他的血肉。方宇涣散的瞳孔里,忽然倒映出清修寺前那个踏雪而来的身影。那年母亲病重,山阶覆雪,他崴了脚仍执意前行。是她遇见不忍,拉起他踏雪登山。他红着脸问她是否算破了戒,她只誊抄了一张平安符给他。“众生皆苦,愿你和令慈早日脱离病痛苦海。”那日鹅毛大雪,他丝毫不觉苦。在精神病院被折磨,在方家被关狗笼,他都攥着平安符挺了过来。可现在,却苦得心口都在疼。可傅寒英的一字一句,都将他最后的尊严碾得粉碎。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或许刚刚咬舌自尽,才是最好的解脱。可他不能死。想到宁宁,方家唯一的小辈,泪水从方宇的脸颊滑落,他不再辩驳,而是垂下头去,沙哑着声音道:“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让我偶尔看看宁宁……”傅寒英指节一紧,眼底阴翳翻涌,骤然甩开手:“闭嘴。”方宇像破布一样被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晕了过去。翌日,方宇是被疼醒的。医院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血腥味突然翻涌上喉,他弓着背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一只陌生的手忽然落在他枯瘦的肩头。方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