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变故来得比桃花凋零更猝不及防。那是初秋,杂役院突然起了场大火。等墨渊从码头扛活回来时,只看见一片焦黑的废墟,和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那是他拼了命也要护着的、杂役院里视他为亲哥的几个孩子,还有总偷偷给他留窝头的张嬷嬷。官府说是走水,可墨渊在废墟里捡到了半块不属于杂役院的玉佩,上面刻着个“赵”字,是城东赵员外家的记号。他红着眼去找人理论,却被赵家护院打断了腿,扔回了废墟。凌尘找到他时,他正趴在冰冷的地上,指甲抠进焦土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墨渊……”凌尘蹲下来,声音发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墨渊,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困兽,只剩下蚀骨的恨。他把墨渊背回自己那间破旧的小屋,烧了热水,一点点给他擦去身上的血污和黑灰。墨渊的腿肿得像馒头,背上全是鞭痕,凌尘用烈酒消毒时,他疼得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盯着屋顶,眼里的光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会好的,”凌尘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抚过他背上的伤疤,“我会帮你报仇,我们……”“报什么仇?”墨渊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赵家有钱有势,官府都护着他,我们拿什么报仇?用你的剑?还是我的命?”那晚,凌尘偷了父亲藏的“醉春风”,两人坐在月光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