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一身干练的白大褂,身后更是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敲响了我妈的房门。
此时我妈还睡得迷迷糊糊,一开门见我站在门外,本能地脱口而出。
“呦,扫把星还知道回来。”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朝着后面一招手。
我妈看见我身后的两个穿制服的男人,突然惊恐地尖叫一声,就要关门。
门被一只手挡住,我面无表情地开口。
“李春兰女士,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涉嫌长期对未成年人进行精神虐待,并导致其产生严重后果。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我妈愣住了,随即开始撒泼。
“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病人!你们这是对病人的迫害!”
我冷笑一声,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这几年来,通过我医学院的老师和资源,整理的你近十年来所有的体检报告和就诊记录。
“除了几项无关痛痒的小毛病,你的各项生理指标比许多同龄人都健康。”
“至于你的精神状态,相关部门会进行评估。”
这些证据是我在弟弟出事后,痛定思痛,连夜联系父亲,将所有能找到的病历、检查单汇总,并请教了我的精神科导师后,整理出来的。
我还找到了她曾经的邻居,了解到她在我爸不在家时的真实状态——能爬楼、能做饭、甚至还能和人吵架。
我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没想到我会有这些东西。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算计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骂,只是对那两个人说。
“带走。”
我妈被强行带走,她还在不断地咒骂我,说我不得好死,说我狼心狗肺。
我来到我弟的病房前,此时我弟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人一直没醒。
主治医生告诉我,弟弟的身体器官经过抢救已经基本稳定,但因为药物中毒和缺氧对大脑造成了一定影响,
更重要的是,他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可能陷入了心因性木僵状态,表现为对外界刺激反应微弱,也就是“不愿意醒来”。
我爸见我来了,急忙问我。
“你妈呢?”
“该去哪去哪了。”我淡淡地回答。
我爸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
“爸,这些年,你受的苦,我弟受的罪,都该有个了断了。”
我将一份录音笔放在床头。
“爸,等小峰状态好一点,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可以让他听听这个。有些伤疤,只有揭开,让他认清现实,才能真正痊愈。”
既然她那么喜欢演戏,那么喜欢当受害者,那我就让她,求锤得锤。
我利用我的人脉和知识,为我妈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不仅搜集了她所有“装病”的证据,包括她每次在喜事前夕“准时”发病的时间线,以及她拒绝做关键性检查的记录。
我还找到了几位被她“骚扰”过的医生,他们都愿意以书面形式说明情况。
在***,我妈被哄骗着,以为只是简单的问话。
她对着警察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那个女儿,她要害死我啊!她嫉妒我儿子优秀,就想毁了我们全家!”
“她还联合我前夫,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没病!我就是身体不好,命苦而已!”
警察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种家庭纠纷感到头疼。
而我妈觉得自己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找到了能为她“伸张正义”的人。
兴奋的她,半个小时就将我们家这十几年的“苦难史”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家庭耗尽心血,却被儿女嫌弃的悲情母亲。
而我就这么在外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妈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舞台和观众,当即表示要告我遗弃,告我爸虐待。
她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警察同志,你们快把我女儿抓起来!她就是个白眼狼!”
而我双手一摊,表示无辜。
我妈一听我不认罪,则是满脸不悦地开口。
“你还敢狡辩?你弟弟都快被你逼死了,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但是一转头看着一群警察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为了自己的面子。
我妈掏出了她的杀手锏——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这么个女儿,还不如养条狗……”
我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证据,心里就像是被烈焰灼烧一样。
长这么大,我妈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得如此“真实”。
而这份“真实”,却是建立在谎言和伤害之上,何其可笑。
我拿着证据,二话没说,连同我正式提交的、申请对我母亲进行司法精神病学鉴定的申请书,一同递交了上去,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小说《有毒的眼泪》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