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之拿着龙纹玉佩坐在池边，心想着今晚「神秘客人」会是谁？他刚把玉佩塞进内兜，书页突然「哗啦」自动翻到第二页， 这次水面没有炸开漩涡，而是像镜面一样泛起涟漪，《***》摊在桌上，赫然显出一行模糊的谶语：「镜中显影，俭以养德」。
「得，今晚来的怕是个讲究人。」李玄之嘟囔着收起手机，刚站定，就见池水中竟真的映出个身着青色官袍的身影。下一秒，中华汤池水猛地翻涌，水花溅起半人高，一个面容俊朗、眉眼深邃的中年男人踏水而出，官帽上的流苏还滴着水。
男人落地第一眼就扫过澡堂四壁，声音低沉：「装潢如此奢靡，琉璃作壁、明珠为灯，成何体统！」
李玄之心里咯噔一下，这语气、这做派，再加上《***》的提示，八成是那位连皇帝都敢怼的谏臣魏征！他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客官好眼力！咱这澡堂祖传三代，装修是旧了点，但绝对干净……」
「旧？」魏征冷笑一声，指着墙角的自动售货机，「此物通体透亮，内藏各色琼浆玉液，岂是寻常百姓所用？还有顶上那盏『明日灯』（指 LED 灯），亮如白昼，一夜耗油几何？」他越说越激动，袖子一甩，「《贞观政要》有云：『崇俭息劳，实为治国之本』！你这般铺张，与隋炀帝建迷楼何异？」
李玄之头皮发麻，试图解释：「客官，这都是现代技术，其实省电得很……再说您来都来了，不如体验下咱家的搓澡手艺？」
魏征没有拒绝，褪去外袍踏进池子。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又道：「水热至此，需烧多少柴炭？昔年关中大旱，陛下尚命宫中减膳撤冰，你竟如此浪费！」
「这是太阳能加热的，不费柴……」李玄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干脆掏出搓澡巾，「客官，咱先搓澡，边搓边聊？」
魏征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李玄之刚下巾子，就听他斥道：「力道绵软，如搔痒一般！莫非是想敷衍了事？」
「您要重的？那可得忍着点。」李玄之深吸一口气，使出工地抹灰的劲儿，搓得魏征后背通红。谁知魏征虽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紧牙关喝道：「痛快！去污存良，正当如此！似那等轻柔手法，不过是纵容奢靡之风！」
李玄之哭笑不得，只好一边发力一边找话题岔开他的注意力：「客官如此节俭，可是因贞观初年国库空虚？」
魏征闷哼一声：「不错。陛下登基时，天下户不足三百万，一匹绢换一斗米。若不禁奢靡，何以养民？」他忽然转头盯住李玄之，「昨日是否有一位李姓贵客来访？我观你神情闪烁，休要隐瞒！」
李玄之手一抖，差点把搓澡巾扔了：「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