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求救声还在走廊的油漆味儿和风油精大爆炸的化学武器残留里盘旋未散。电话被江屿以一种处理炸弹的僵硬姿态“啪嗒”摁断了。空气里只剩下我们仨此起彼伏(我打喷嚏,小雨牙疼抽气,江屿……江屿大概是冷气外泄)的声音背景音。“操……” 旁边的林小雨捂着半边肿脸,用气音嘀咕了一声,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惊恐地看看江屿,又看看满地狼藉的绿玻璃渣,再看看还在努力用袖子抹泪止喷嚏的我,脸上写满了“***我”。江屿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化石咒。昂贵的腕表秒针咔哒咔哒走着,衬衫袖子上那片醒目的深绿色油污还在无言的蔓延,混合着浓烈到呛死人的薄荷樟脑,和裤腿上斑斑点点的“战利品”,构成了他此刻“灾难现场唯一幸存者(待定)”的造型。空气像是被压缩到了临界点的罐头,下一秒就要砰一声炸开!就在这濒临爆炸的死寂里——“阿——阿嚏!!!” 我的鼻子实在撑不住了,又是一个惊天动地、带着破锣音效的喷嚏。喷嚏的后坐力让我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小步。就这么一小步。我的帆布书包带子,准确无比地——蹭到了江屿那刚遭受风油精核爆洗礼、油绿油绿的、正散发着致命气味的前臂!非常轻的刮擦感。但在绝对死寂的走廊里,那帆布纤维蹭过皮肤...